第一章:代号“未眠”我叫顾屿,岛屿的屿。
名字是父母取的,却像一个精准的预言,我活成了一座孤岛。
二十七年的人生,像一行行精准却毫无生气的代码,从家到公司,两点一线,构成了我世界的全部。
屏幕上滚动的字符是我最熟悉的语言,而现实世界里,我常常词不达意。
孤独是这座城市的底色,而我是这底色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像素点。
直到我遇见“未眠”。
“回声”是一款极其小众的交友软件,反社交的设计堪称奇葩——强制用户在聊天时长累积到三百六十个小时之前,无法交换照片,无法拨打语音。
它像一个固执的守门人,挡住了所有“看脸”的浮躁,逼着你用灵魂去交流。
我在这里遇到了“未眠”。
我们的相遇,源于对一部冷门电影的共同吐槽。
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阳光被百叶窗切割成一条条,懒洋洋地洒在我的键盘上。
我百无聊赖地在“回声”的公共频道里敲下一句:“《深空回响》的结局,简直是对观众智商的侮辱。”
一分钟后,一个代号“未眠”的人回复了我:“侮辱?
不,那简直是把观众的智商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组织,我瞬间来了精神。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
三百天,确切地说是二百九十九天。
我们之间没有“在吗”和“吃了没”这种干瘪的开场白。
我们的对话,可以从尼采的“超人哲学”瞬间跳跃到楼下那只总爱翻垃圾桶的橘猫。
她懂得我所有未曾说出口的梗,我也能捕捉到她每一句文字背后细微的情绪波动。
她告诉我,她讨厌一切速溶的东西,尤其是咖啡,那股廉价的香精味,像是对生活的一种敷衍。
她说,她最喜欢的时刻,是深夜开车回家,在空无一人的高架桥上,城市巨大的光晕在她身后,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在宇宙里开飞船。
她说,她的签名“在清醒时沉睡”,是因为她觉得白天的自己,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木偶,只有在夜深人静的网络世界里,她才真正“醒”着。
我呢?
我告诉她,我最大的梦想,是写一个能改变世界的程序,但现实里,我每天都在改一些无关痛痒的BUG。
我跟她说我童年的糗事,说我对未来的迷茫。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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