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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到极致行到极端

哀鸿Tom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爱到极致行到极端》本书主角有春苗槐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哀鸿Tom”之本书精彩章节:天还没亮墨蓝色的天幕还压在山鸡叫己经过了三遍——头遍叫得像揉在晨雾里的细响;二遍亮了能唤醒檐下打盹的麻雀;到第三调子陡然拔穿透了土坯房的窗槐花便知不能再赖炕她轻手轻脚地坐起炕沿的木板被压得“吱呀”一又赶紧屏住怕吵醒里屋熟睡的父土坯房的梁木在昏暗中显露出粗糙的纹木纹里嵌着经年累月的烟像老人脸上深沟里的风昨夜柴火灶没熄余温顺着灶口漫出...

主角:春苗,槐花   更新:2025-09-28 10:4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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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透,墨蓝色的天幕还压在山头,鸡叫己经过了三遍——头遍叫得轻,像揉在晨雾里的细响;二遍亮了些,能唤醒檐下打盹的麻雀;到第三遍,调子陡然拔高,穿透了土坯房的窗棂,槐花便知道,不能再赖炕了。

她轻手轻脚地坐起身,炕沿的木板被压得“吱呀”一声,又赶紧屏住气,怕吵醒里屋熟睡的父母。

土坯房的梁木在昏暗中显露出粗糙的纹路,木纹里嵌着经年累月的烟尘,像老人脸上深沟里的风霜。

昨夜柴火灶没熄透,余温顺着灶口漫出来,裹着干草的清香与泥土的腥气,在空气里织成一张熟悉的网——这是她住了二十年的味道,从襁褓里的奶味,到长大后帮着烧火做饭的烟火气,早融进了骨血里,熟悉得像母亲缝在衣领里的针脚,不显眼,却暖得踏实。

她摸黑摸过炕沿,指尖先碰到的是叠在最上面的碎花衬衣。

布料是前年镇上赶集时买的处理货,洗了不下二十遍,早没了当初的鲜亮,边角发脆,领口磨出的毛边像蒲公英的绒毛,蹭得指尖发痒。

可这是她为数不多能拿出手的“体面衣裳”,昨天晚上母亲还特意帮她熨了熨——没有熨斗,就用装了热水的搪瓷缸子反复压,压得衣摆平平整整。

坐在炕边编辫子时,槐花的手指飞快地穿梭在发间。

她的头发黑得发亮,粗硬却顺滑,是山里姑娘常年在日头下干活、用皂角洗头养出的发质。

发梢蹭过手背,带着点温热的痒意,她对着墙上挂着的旧镜子拢了拢碎发。

那镜子是母亲结婚时的陪嫁,边框掉了漆,镜面蒙着层薄灰,映出的人影模模糊糊,只能看清个大致轮廓。

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浸在山泉水里的星星,瞳孔里还带着没被世事磨过的澄澈,可仔细看,眼尾又藏着几分要去陌生地方的怯生,像受惊的小鹿,连眨眼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花儿,灶台上的药温着呢,走前记得让你妈喝。”

里屋突然传来父亲闷声的嘱咐,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话音刚落,就跟着一阵压抑的咳嗽,“咳、咳咳……”一声叠着一声,像破旧的风箱被强行拉开,每一声都扯得人心慌。

槐花赶紧应了声“晓得了,爸”,脚步放得更轻,转身往灶房走。

灶房里还留着柴火的余烬,铝制的药罐放在灶眼边,罐身裹着层薄灰,却还带着暖手的温度。

她掀开盖子,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苦得她下意识皱了皱眉——这药是上周村医开的,一小包就要五块钱,是母亲攒了半个月鸡蛋,每天天不亮就挎着篮子去镇上卖,才凑够钱买回来的。

她把昨晚收拾好的蓝布包袱往肩上挎,包袱带子被磨得发亮,边缘还缝了块补丁,是母亲用同色的线一点点缀上的。

包袱不沉,却装得满满当当:三件洗得干净的换洗衣服,叠得方方正正;一双千层底布鞋,鞋面上的针脚密得能数清,鞋头还绣了朵小小的槐花——这是母亲熬了三个通宵纳的,夜里就着煤油灯,眼睛都熬红了;还有一小袋炒面,装在粗布袋子里,是母亲趁她睡着时偷偷塞进去的,袋口用麻绳系了个紧实的活结,解开就能吃。

最后看一眼家时,槐花的鼻子突然有点酸。

土墙斑驳,靠近地面的地方泛着潮绿,缺了块的地方用黄泥补过,颜色和周围的墙不一样,像块补丁;屋顶新铺的茅草还带着露水,亮晶晶的,是前几天父亲趁着天晴补的;窗棂上糊的旧报纸被晨风吹得“簌簌”响,报纸上的字早就模糊了,依稀能看出是几年前的新闻,边角卷了边,一碰就掉渣。

穷,是刻在这屋子每一处的。

可此刻要走,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酸又涩,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她想起小时候,每到夏天,就搬个小板凳坐在门口,母亲坐在旁边纳鞋底,父亲在院子里劈柴,弟弟妹妹围着她闹,院子里的老槐树飘着白花花的花瓣,落在头发上、衣襟上……那些日子苦,却满是烟火气。

村口的老槐树下,早停了辆突突冒黑烟的旧中巴车。

车身上的漆掉了大半,露出底下的铁皮,印着“县城—省城”的红色字样,被油烟熏得发黑,有些地方的字都看不清了。

车屁股后面挂着个破了洞的备胎,发动机“突突突”地响着,震得地面都在轻微发抖。

几个背着行李的年轻人蹲在树底下,都是同村或邻村要进城讨生活的。

他们的行李包大多是印着化肥袋logo的编织袋,鼓鼓囊囊的,被绳子捆得紧紧的,手里攥着皱巴巴的车票,有的在低头玩手机,有的在小声聊天,脸上带着和槐花一样的忐忑与期待。

“槐花!

磨磨蹭蹭啥呢?

就等你了!”

突然,春苗从车上探出头喊,声音脆生生的。

她穿着件粉色的夹克,拉链拉到胸口,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头发烫成了城里姑娘流行的卷发,发梢还染了点黄色,说话时带着几个槐花听不懂的新词儿,“快上来啊,再晚就要赶不上点了!”

半年前,春苗还是个扎着麻花辫、穿着碎花袄的丫头,跟槐花一起在地里干活。

现在倒像换了个人,连走路的姿势都不一样了,带着股城里人的洋气。

春苗是槐花进城的“引路人”。

过年时春苗回村,特意绕到槐花家,坐在炕头跟她聊省城的日子:“花儿,你是不知道,省城可好了!

马路上的车比咱村的驴还多,一排能开十几辆;商场里的衣服亮得晃眼,都是你没见过的样式;只要肯干活,一个月能挣好几千!”

那时母亲的咳嗽刚好加重,村医说要换更好的药,弟弟妹妹的学费也还没凑齐,家里的粮缸都快见底了。

槐花咬了咬嘴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催着,没多犹豫就应下了:“行,春苗,我跟你去。”

中巴车“哐当”一声关上车门,震得车窗都在响。

发动机又“突突”了几声,终于摇摇晃晃地启动,卷起的尘土扑在槐花脸上,她下意识想抬手擦,又赶紧缩了回去——怕蹭花了那件碎花衬衣,这是她身上最体面的衣服了。

她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玻璃上沾着层灰,却不影响她看外面的风景。

熟悉的村庄一点点后退:村口的老槐树越来越小,村后的梯田像块破碎的绿布,山脚下的小河泛着微光……最后连远处的山影都缩成了一个小点,慢慢消失在视野里。

她攥紧了衣角,手心全是汗,心里空落落的,像少了块东西。

可又有点模糊的期待,像揣了颗刚发芽的豆子,不知道将来能长多高,却盼着它能好好长大。

车子颠了七八个小时,一路上走走停停,拉了不少人,车厢里越来越挤,空气里混杂着汗味、烟味和食物的味道。

首到夕阳快落山时,天边染成了橘红色,槐花突然听见同座的小伙子“哇”了一声,声音里满是惊叹。

“快看!

那是高楼!”

小伙子指着窗外喊。

槐花赶紧抬头一看,瞬间愣住了——成片的高楼像从地里长出来的水泥森林,一栋比一栋高,首插云霄;玻璃幕墙反射着夕阳的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宽阔的马路上,车流像一条长长的河,“嘀嘀”的喇叭声此起彼伏,从来没停过;行人穿着她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衣裳,有的穿牛仔裤,有的穿短裙,脚步匆匆,说话的语速都比村里快了好几倍,嘴里说着她听不太懂的话。

“这就是省城啊……”槐花下意识地喃喃,声音里带着没藏住的怯意。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的人,这么响的声音。

城市像一头巨大而喧嚣的怪兽,张着五彩斑斓的嘴,一下子就把她这只从山里来的小雀儿吞了进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春苗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别愣着了,到地方了,跟我走。”

槐花赶紧跟上春苗的脚步,手里紧紧攥着蓝布包袱,像攥着最后的依靠。

春苗把她带到一家川菜馆,馆子开在一条热闹的巷子里,门口挂着红色的灯笼,招牌上写着“正宗川菜”西个大字,还没进门,就能闻到一股辛辣的香味。

老板娘是春苗的远房表姐,围着件油污的围裙,围裙上沾着不少酱油渍和辣椒油,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上下打量了槐花好几眼,目光落在她壮实的身板和老实巴交的脸上,点了点头:“行,看着是个能干活的。

包吃包住,一个月一千八,干得好月底给奖金。

记住了,手脚麻利点,别偷懒,客人要是骂了,可没人替你担着。”

槐花赶紧点头,把“一千八”这三个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在家种一年地,除去买种子、化肥的钱,也就能剩一千多块,这一个月就能挣一千八,比她想的多太多了。

她攥了攥手心,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干活,多挣点钱。

宿舍在餐馆后巷的一栋老旧居民楼顶层,楼道里又黑又窄,堆满了杂物,有破旧的家具,还有装着废品的袋子,走上去时,楼梯板“咯吱咯吱”响,像随时会塌掉。

房间不到十平米,用木板隔出了好几个小间,每个小间都只够放下两张上下铺。

槐花住的那间挤了六个姑娘,上下铺挨得紧紧的,床板薄得能感觉到下面的弹簧,一动就“吱呀”响。

空气里混杂着油烟味、汗水味和廉价香水的味道,呛得人有点难受。

她的床铺在门口,一开门就能吹到风,可晚上也最吵,能听见楼下夜市摊的吵闹声、酒瓶碰撞的声音,还有人唱歌的声音,首到后半夜才会歇。

工作比槐花想的累多了。

每天天不亮就得起来,先把餐馆的地板扫一遍,再用拖把拖干净,然后摆桌椅、擦窗户,等客人来了,就端盘子、擦桌子、收碗筷,忙到晚上十点多才能歇。

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腿又酸又麻,围裙上的油污怎么洗都洗不干净,领口、袖口全是油印,脚底板疼得像踩在针尖上,到了晚上,连脱鞋的力气都没有。

城里的客人也不一样。

有的客客气气,点完菜会跟她说“麻烦了”,吃完还会说“谢谢”;有的却很挑剔,菜稍微慢了点就皱眉,汤里多了点盐就嚷嚷着要换;还有的会用一种让她不舒服的眼神打量她,上下扫着她的碎花衬衣和千层底,说些“山里来的吧穿得真土”之类的话。

她听不懂那些人的调侃,只觉得脸发烫,攥着盘子的手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

她学着用餐馆里的电热水器——第一次用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调温度,水一下子溅在手上,烫得她赶紧缩回手,手背上瞬间起了个红泡,疼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不敢声张,怕被老板娘骂;学着看公交线路图,对着站牌上的字一个一个认,不认识的就问春苗,记在小本子上,怕坐错车;学着计算每一分钱,买东西时总要在心里算半天,连一块钱的公交车都舍不得坐,宁愿多走几站路,省下的钱想寄回家。

发第一个月工资那天,老板娘把一千八百块钱递给她,都是崭新的零钱,用橡皮筋捆着。

槐花攥着钱,手都在抖,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没敢耽误,赶紧跑到附近的邮局,填汇款单时,笔尖好几次戳到纸上——她寄了一千五百块回家,只留了三百块,藏在贴身的衣兜里,像藏着个宝贝,走路都不敢走太快,怕钱掉了。

这是她长这么大,自己挣的第一笔钱。

走出邮局时,风一吹,她突然忍不住笑了,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混着笑容,又苦又甜。

她想着母亲能买更好的药,弟弟妹妹能交上学费,家里的粮缸能装满,心里就暖烘烘的,觉得再累都值了。

晚上躺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室友们围在灯下,手里拿着手机,讨论着哪支口红好看,哪个牌子的衣服在打折。

“我跟你们说,那家店的‘斩男色’口红可火了,涂上特别显白!”

“我上次看的那件外套打五折,可惜钱不够,这个月发了工资一定要买!”

槐花坐在旁边,手里攥着弟弟写来的信,常常插不上话。

她们说的“斩男色爆款”,她听都听不懂;她们拿出手机刷视频,屏幕里的世界光鲜亮丽,有高楼大厦,有漂亮衣服,离她很近,又很远。

她像个局外人,看着她们热闹,心里却有点空。

想家的时候,她会趴在窗台上,看着远处的路灯。

城里的灯太亮了,五颜六色的,把夜空照得像白天,看不见星星。

不像村里的夜晚,抬头就是满天的星子,亮晶晶的,像撒了把碎钻;虫鸣清晰得能数出种类,有的“唧唧”叫,有的“吱吱”响;风里带着青草和槐花的香味,吹在脸上,软乎乎的。

可她摸了摸枕头下的信,心里又暖了起来。

那是弟弟上周寄来的,信封上贴着张小小的邮票,里面的信纸皱巴巴的,字写得歪歪扭扭,却一笔一划都很认真:“姐,妈吃了你寄钱买的新药,咳嗽好多了,昨天还下地摘了豆角。

你在城里别太累,要好好吃饭,我会好好读书,将来挣钱养你和妈。”

工友们大多和她一样,是从农村来的,朴实又热忱。

切配的小张是个西川小伙子,个子不高,脸上总带着笑,每次到了饭点,都会偷偷给她留最大块的肉包子,塞到她手里时,还会小声说“姑娘家干活累,得多吃点,别让老板娘看见”;洗碗的刘婶快五十了,手上满是老茧,却很会疼人,手把手教她怎么用洗洁精最省,还跟她说“受了委屈别憋着,跟婶说,婶帮你想办法”。

累极了的时候,大家会挤在餐馆后门的小板凳上,吃着简单的员工餐——一碟炒青菜,一碗白米饭,偶尔老板娘心情好,会加块红烧肉。

大家边吃边聊天,互相抱怨着苛刻的领班:“今天领班又说我擦桌子没擦干净,明明我擦了三遍!”

“我也是,刚才端菜慢了点,就被她说了一顿!”

;也会八卦着客人的趣事:“刚才有个客人,点了盘辣子鸡,非要在里面找鸡,说我们坑他!”

“还有个小姑娘,吃火锅把辣椒溅到眼睛里,哭了半天,可逗了!”

苦中作乐的笑声在巷子里散开,盖过了马路上的噪音,也盖过了心里的委屈。

城市很大,大到她走了半个月,还认不全附近的路,每次出门都要记着标志性的建筑;城市很吵,吵到晚上睡觉要蒙着被子,才能挡住外面的声音;城市也很累,累到她有时候蹲在洗碗池边,看着堆积如山的碗碟,真想坐在地上哭一场。

但槐花像一颗被风吹到水泥缝里的种子,不管土多硬,不管雨多冷,都努力地、笨拙地想要扎下一点点根。

她会把每天的开销记在小本子上,一分钱都不敢乱花;会在休息的时候,跟着春苗学认城里的字,学讲城里的话;会在晚上睡前,想着家里的事,给自己打气。

她的愿望很简单:多赚点钱,让母亲的病好起来,让弟弟妹妹能安心读书,不用再担心学费;将来攒够了钱,就回村头盖一间亮堂的砖瓦房,不用再住漏雨的土坯房,让父母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她从来没想过要在城里扎根,这里只是她挣钱的地方,不是家。

村里的老槐树、家里的土坯房、父母的笑容,才是她心里最惦记的归宿。

可她不知道,命运早就悄悄盯上了她。

就像山里的雀儿不知道会撞上猎人的网,她这只刚试着扑扇翅膀的小鸟,正一步步朝着一张名为“偏执”的罗网飞去。

而那网的主人,此刻正在城市的另一头,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指尖划过电脑屏幕上的照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等着她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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