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江湖上最可怕的杀手,却因一场意外双目失明。
被迫退隐小镇,以折纸花为生,竟暗合绝世剑法真谛。
昔日仇家闻讯而来,布下天罗地网围剿于他。
漫天纸花飞舞中,他拈花而笑:“谁告诉你们,瞎子……就不能用剑?”
1午后的阳光,像一块融化的蜜,黏稠而缓慢地淌过“忘忧”纸艺铺的门槛,在凹凸不平的青石地上切出一块明亮的斜方。
空气里浮动着微尘和纸张特有的干燥气味。
阿蒙坐在这一片暖融的光晕里,指尖捻着一片薄如蝉翼的绯色绉纸,循着记忆里最深刻的纹路,一折,一捻,再一挑。
一朵山茶在他指端倏然绽放,层叠复瓣,娇艳欲滴,几乎能嗅到那虚拟的芬芳。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迟滞,若非那双望向虚空、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亮的眼睛,无人能信这是一个瞎子。
铺子很小,挤在镇子西头一排灰扑扑的旧铺面里,毫不起眼。
柜台、架子、甚至角落里,都堆叠、悬挂着各式各样的纸花,梅兰竹菊,牡丹芍药,缤纷绚烂,沉默地喧嚣着,是这灰暗小镇里唯一一抹不合时宜的浓烈色彩。
它们出自阿蒙之手,价格廉宜,卖给镇上偶尔想要装点生活的居民,或是路过被吸引的旅人。
买花的王婆婆刚走,脚步声蹒跚地消失在街角。
空气里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和一点老年人特有的气息。
阿蒙微微侧着头,像是在倾听阳光流淌的声音,又像是在分辨风中送来的极远处的讯息。
小镇平日很静,静得能听见时间从屋檐滴落的声音。
但今天的静,有些不同。
阿蒙捻着纸花瓣的指尖,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极其细微的杂音,嵌入了风穿过巷弄的呜咽里。
不是镇民惯常的步履,不是驮马的蹄铁声,也不是小贩慵懒的叫卖。
那是极力压抑的呼吸,衣袂摩擦过墙体青苔的窸窣,还有……兵刃贴紧衣襟、防止反光的细微金属颤音。
很多。
从四面八方来。
像一张无声收拢的网,正缓缓罩向他的小店。
阿蒙低下头,继续捻弄那朵刚成型的山茶,仿佛那比天罗地网更值得关注。
他的嘴角甚至牵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温柔的弧度,像是在对花低语。
“十三批了……”他极轻地叹了一声,气息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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