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后,我踢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走到酒柜倒了杯烈酒。
酒精灼烧着喉咙和胃壁,带来一丝病态的暖意。
沈聿不喜欢我喝酒,他说不像悦悦,悦悦只喝果汁。
走进卧室,我拖出那个积灰的行李箱。
在里面,我摸到一个冰凉的旧手机——沈聿淘汰下来的。
我鬼使神差地按了开机。
屏幕亮起的瞬间,一条短信预览跳了出来:
聿哥,昨晚好棒!下次什么时候?——想你的莉莉。
我看着那个陌生的名字和露骨的内容,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出声。
我这个替身,不仅要模仿白月光的行为举止,还要替白月光挡掉这些他懒得应付的野花。
沈聿,你真物尽其用。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喘不过气。
我试探性输入密码——是我签下那份卖身契的日子。
手机居然解锁了。
巨大的荒谬感淹没了我。
我像个自虐狂,手指颤抖着点开录音软件。
里面躺着几条命名日期的文件。
最近的一条,是半个月前。
嘈杂的背景音,震耳的音乐,是他的某个私人俱乐部。
一个油滑的男声带着醉意调侃:“聿哥,顾微微那替身,你跟了七年了?还没腻?”
“正主林悦姐可回来一年了,你这齐人之福享得可以啊!”
短暂的沉默,酒杯碰撞。
然后,是沈聿那我听了七年的,慵懒又漠然的声音:
“腻?谈不上。”
“挺好用的,省心,听话。”
“就像家里一件旧家具,摆那儿不碍眼,用惯了……”
他顿了顿,嗤笑一声:“关键是,永远不会自己长腿跑了,碍谁的事?”
录音结束。
旧家具、好用、永远不会自己长腿跑了……
七年。
两千五百多个日夜的卑微陪伴和小心翼翼藏匿的爱意。
原来在他眼里,只是一件用惯了、省心、不会跑的……家具。
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不是悲伤,是极致的羞辱和愤怒。
我猛地将旧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碎裂开来。
巨响余音未散,门口又传来密码锁急促的“滴滴”声!
沈聿竟然提前回来了!
他猛地推开门,带着一身外面的燥热和怒气。
视线扫过地上炸裂的手机碎片、打开的行李箱、散落的衣物,最后定格在我泪痕交错却满眼讥讽的脸上。
他的眉头死死拧紧,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碍眼的脏东西。
“顾微微!”他低吼,声音裹着骇人的怒火,“你他妈真的疯了?砸东西?你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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