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比病房的墙还白,眼珠子瞪得溜圆,活像是大白天见了阿飘,手指头抖得跟帕金森似的。
她脑子里疯狂刷弹幕: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这事她做得天衣无缝,连老头子都瞒过去了!
这丫头片子那时候还在局子里踩缝纫机呢!
出来就进医院,她上哪儿知道的?!
这不科学!
谢云飞在一旁CPU都快干烧了,眼睛瞪得像铜铃,看看他妈,又看看林悠然,声音都劈叉了:“妈!
她、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您真……?”
“你闭嘴!”
王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扭头对着儿子吼了一嗓子,但声音明显发虚,眼神闪躲,“她胡说八道!
她就是看我们有钱,想讹诈!
对!
讹诈!”
林悠然看着这母子俩一个色厉内荏,一个怀疑人生,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她慢悠悠地拿起刚才被甩到床上的那份文件,哦豁,原来是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
她随意翻了翻,语气那叫一个风轻云淡,仿佛在讨论今天天气不错:“看来谢夫人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不打算和平解决了?”
她作势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动作那叫一个虚弱又坚定:“也罢,既然您觉得我在讹诈,那我还是去找个能讲理的人聊聊吧。
比如,谢志国先生?
我看他面相,像是个能明辨是非的。”
“站住!
你给我站住!”
王霞彻底慌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林悠然的去路,高跟鞋差点崴了脚,“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就是钱吗?
我给你!
你说个数!”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尊一言不合就爆雷的瘟神送走!
豪门秘辛要是被捅出去,她这贵妇体验卡非得当场注销不可!
林悠然停下动作,抬眸,眼神凉飕飕的,像淬了冰的刀子:“早这么痛快不就好了?
刚才十万,现在嘛……”她故意拖长了调子,看着王霞紧张得咽口水的样子,才缓缓吐出,“一百万。
谢夫人,您那事儿,值这个价。”
“一百万?!
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王霞气得差点原地升天,手指头都快戳到林悠然鼻子上了,“你这是敲诈!
赤裸裸的敲诈!”
“敲诈?”
林悠然轻轻咳了两声,显得越发柔弱不能自理,但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谢夫人您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
这明明是解除劳动合同的补偿金、奖金,合理合法,怎么就叫敲诈了?”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跟您那一百万买两条人命的大手笔比起来,我这点毛毛雨,算得了什么?
给您两个选择:一,乖乖给钱,签协议,两清;二,我现在就去找谢先生,跟他聊聊他那个未出世的儿子是怎么没的。
您选哪个?
我数三个数,三……给!
我给!”
王霞几乎是吼出来的,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头发都散乱了,看上去狼狈不堪,“一百万就一百万!
但你拿了钱必须立刻消失!
永远不准再提这件事!
否则……否则我跟你没完!”
“成交。”
林悠然重新靠回枕头,脸色苍白却带着胜利者的从容,“钱到账,协议签好,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她垂下眼睫,掩去眸底一丝冷光。
这一百万,是替那个傻姑娘讨的债,也是她在这个世界立足的第一桶金。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王霞种下的恶因,合该由她来收点利息。
“妈!
真给她啊?
一百万呢!”
谢云飞还在那儿肉疼,典型的又怂又抠。
“你闭嘴!
还不快去办!
你想让你妈我死吗?!”
王霞现在看自己儿子也极其不顺眼,要不是这孽障招惹了这么个煞星,她何至于此!
谢云飞被他妈吼得缩了脖子,只能灰溜溜地跑去处理转账和协议的事情。
看着那对母子狼狈离去的身影,林悠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强行开天眼果然伤身,刚才为了维持气场,差点没把她这破身体最后一点元气榨干。
她轻轻抚上心口,那里还残留着原主一丝不甘和怨念。
“安息吧。”
她对着空气,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指尖在床单上悄然划过一道往生符的痕迹,微光一闪而逝,“占了你的身子,承了你的因果。
你的债,我替你讨;你的路,我替你走。
愿你來世,喜乐平安。”
符光微暖,似是回应。
承诺既下,心中一定。
她抬眼打量这空荡荡的病房,窗外的阳光有点刺眼。
得,大佬穿越第一站——医院副本,总算快要通关了。
就是这新手大礼包有点坑,送了个破败不堪的身体和一堆烂摊子。
想到自己原本在玄境山呼风唤雨,如今却弱不禁风,林悠然就一阵心塞。
她本来闭关修炼元神,眼看就要突破境界,回去就能惊艳所有人……结果呢?
回去就看到自己的肉身被人烧成了灰!
“到底是谁干的?!”
她猛地坐起,“难道是遭了暗算?”
师父他老人家说过,元神离体时肉身最脆弱,肯定是遭了小人暗算!
可玄境山守卫森严,谁能摸进去干这缺德事?
真是离了大谱!
烦躁地揉了揉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这身体的虚弱又开始作祟了。
想她当年神识一扫便能覆盖百里,现在看个相、算个卦都累得像狗。
刚才怼王霞时强行开启天眼,现在太阳穴还突突的跳着疼,这身体被牢狱生涯磋磨的油尽灯枯,像个漏风的破口袋,根本承受不住她原本的修为。
而且这医院……待着实在不舒服。
总感觉阴恻恻的,怨气比乱葬岗还重,对她这种灵觉敏锐的卦修来说,就跟住在噪音发射器旁边一样难受。
“出院!
必须出院!”
她掀开被子,脚步虚浮地去找医生。
医生看着她惨白的小脸,苦口婆心:“林小姐,你这身体状况真的很差,再观察几天吧?”
林悠然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大夫,然死生有命,我心中有数。”
(内心OS:再住下去没病也要被这里的怨气腌入味了!
)林悠然站在医院大门口,望着眼前的街道,彻底懵了。
高楼密密麻麻立在路边,汽车一辆接一辆呼啸而过,带着一股股刺鼻的味道。
还有这空气,浑浊不堪,灵气稀薄得几乎感觉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蛮荒之地?!
幸好原主的记忆碎片还能拼凑一下,凭着残存的本能,她磕磕绊绊,总算摸到了二环北路的幸福小区,找到了原主的家。
从门垫下摸出钥匙,“咔哒”一声打开门。
屋里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透着一种冷清的死寂。
淡蓝色的窗帘,整齐的书桌,墙上一家三口的合照格外刺眼。
照片里,年轻的女孩笑得没心没肺,旁边的妇人温柔婉约,男人高大可靠。
这就是原主曾经拥有的一切。
林悠然的手指轻轻拂过照片上那三张笑脸,心口莫名地酸涩了一下。
这情绪来得突然,不知道是原主的残念,还是她自己也想起了玄境山上那个总是吹胡子瞪眼却最护短的师父,还有那些吵吵闹闹却会在她闭关时默默守在外面的师兄师姐。
“唉。”
她叹了口气,压下那点突如其来的乡愁,“人都没了,魂也寻不见,真是麻烦。”
她强撑着在屋里转了一圈,确实没有感受到任何魂魄滞留的气息。
奇也怪哉。
不想了不想了,身体被掏空。
她首接把自己摔进沙发里,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一沉,瞬间秒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急促得像是要拆门的敲门声给吵醒的。
窗外天都黑透了。
谁啊?
催命呢?
林悠然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凑到猫眼前一看——嗬!
这不是我们那冤种前男友·妈宝男·谢云飞吗?
大晚上的不陪着他那惊魂未定的妈,跑来前任家门口当门神?
林悠然挑眉,这剧情,她倒是有点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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