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握紧凿子，示意王婶抱着小宝躲到柜台后。
门外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哭腔：“我是巷口便利店的老赵，我刚才看见你们进来了，求你们开门，外面有怪物！”
沈砚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 灰瘴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便利店的蓝色制服，手里攥着一个购物袋，脸上满是血污，腿一瘸一拐的，像是受了伤。
他身后不远处，两道黑影正慢慢靠近，嘶吼声越来越近。
“你怎么证明你是老赵？”
沈砚沉声问。
他记得老赵，平时总在便利店门口抽烟，偶尔会来墨坊买块墨锭给孙子练字，但现在是末世，谁也不能信。
“我…… 我上周还在你这儿买过一块‘松烟墨’，给我孙子写毛笔字用的！”
老赵急得快哭了，“我袋子里有吃的，有面包和矿泉水，我可以分给你们！
求你们了，那些怪物快过来了！”
沈砚听见身后传来小宝的咳嗽声，心里一软 —— 如果老赵真的有食物，那他们至少能撑几天。
他快速抽出墨线，在门把手上绕了两圈，又往门缝里洒了些墨汁：“我开门，你快点进来，别带灰瘴进来！”
门刚打开一条缝，老赵就跌了进来，沈砚一把拽住他，反手关上了门。
老赵刚想喘口气，就看见地上消散的黑影印记，吓得一哆嗦：“这…… 这是那些怪物的痕迹？
你们杀了它？”
“是墨。”
王婶抱着小宝走出来，小宝正小口喝着矿泉水，“沈砚用墨杀了它。
你怎么逃出来的？
便利店其他人呢？”
老赵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坐在地上，从购物袋里掏出面包和水：“都…… 都没了。
流星落下来后，店里的人都去抢东西，后来灰雾来了，有人被雾碰到，就变成了怪物，我躲在仓库里，才逃过一劫。”
他顿了顿，又说：“我刚才看见刀疤他们了，在巷口抢了一辆电动车，往东边跑了，还说要去抢老城区的药店。”
刀疤是这一片的混混，平时就横行霸道，现在末世了，肯定更肆无忌惮。
沈砚皱起眉头：“药店？
我们需要药品，小宝刚才磕伤了，还有你的腿。”
老赵的腿上缠着一块破布，血己经渗了出来：“药店在街对面，但是…… 但是那里有好多怪物，我刚才路过时，看见门口堆着好几具尸体，都变成怪物了。”
沈砚拿起一块面包，递给小宝，又给王婶和老赵各递了一块：“先吃点东西，恢复体力。
等会儿我们去药店，墨能克制怪物，只要小心点，应该能拿到药品。”
老赵咬了口面包，摇着头：“不行，太危险了！
刀疤他们肯定也会去药店，他们有刀，我们打不过他们！”
“我们没得选。”
沈砚看着小宝苍白的脸，“小宝的伤需要消毒，你的腿也需要处理，而且我们的水只够喝两天，药店旁边有个超市，或许能找到更多物资。”
王婶也点了点头：“沈砚说得对，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拼一把。
老赵，你要是怕，可以留在墨坊，我们拿到物资就回来。”
老赵犹豫了一会儿，攥紧了手里的购物袋：“我…… 我跟你们一起去。
我熟悉便利店和药店的地形，能帮上忙。”
沈砚站起身，把剩下的墨汁倒进一个小瓷瓶里，又把墨斗和凿子别在腰上，老墨揣进怀里：“我们走后门，从后院的小巷绕过去，避开巷口的怪物。”
三人刚走到后院门口，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刀疤的声音：“里面的人听着，开门！
把吃的和水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放怪物进来！”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了 —— 刀疤竟然找到这里来了，还想用怪物威胁他们。
他示意王婶和老赵躲进仓库，自己则握紧凿子，走到前院门口，压低声音说：“刀疤，你别太过分，这里有墨，能杀怪物，你要是放它们进来，我们同归于尽！”
门外的刀疤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墨？
我看你是疯了！
兄弟们，撞门！
我倒要看看，你的墨能不能挡住我们！”
门板又开始晃动，沈砚知道，这次面对的不是怪物，而是活生生的人，墨能克制蚀影，却挡不住刀疤的拳头。
他回头看了眼仓库的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保护好王婶和小宝，还有那些仅存的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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