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之中,我冲到缴费处,放下所有的尊严,苦苦哀求。
“求求您,先给我们办住院吧,钱我一定尽快补上,我女儿真的快不行了!”
缴费处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一脸冷漠。
“没钱住什么院?
这里是医院,不是慈善机构。”
“下一个!”
冰冷的拒绝,将我最后一点希望彻底击碎。
我无力地瘫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浩的妹妹,陈冉。
她发来一张在机场的自拍,身后是巨大的航班显示屏,脸上是灿烂又得意的笑容。
照片下面还配了一行字。
“谢谢哥!
欧洲我来啦!
有些人啊,就是矫情,发个烧而已,还想骗我哥的钱,真不要脸!”
那一行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眼睛里。
我气得浑身发抖,立刻把电话打了过去。
“陈冉!
你还有没有人性!
你拿着我女儿的救命钱去逍遥快活,你晚上睡得着觉吗?”
电话那头传来她幸灾乐祸的笑声。
“嫂子,你这话说的,什么叫救命钱?”
“我哥说了,小孩子嘛,抵抗力弱,发烧感冒都是小事,养养就好了。”
“倒是你,别总想着拿孩子当借口,从我哥那骗钱。”
“再说了,这钱是我哥自愿给我的,你有本事,管好你老公啊!”
“不跟你聊了,我要登机了,拜拜!”
她得意洋洋地挂了电话。
我紧紧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
骗钱?
这五年,我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他陈浩一家难道心里没数吗?
我卖掉房子支持他创业的钱,至今他提都没提过。
我省吃俭用,一件衣服穿三年,把最好的都给了他和安安。
到头来,在他和他家人眼里,我竟然成了一个骗钱的女人。
何其可笑!
何其可悲!
我回到病房,看着安安因为呼吸困难而憋得青紫的小脸,心如刀割。
陈浩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我以为他良心发现,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又一轮指责。
“苏晴你搞什么?
我妹说你打电话骂她?
你是不是有病!”
“她好不容易出去散散心,你非要给她添堵吗?”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骚扰我妹,我跟你没完!”
我没有力气再跟他争吵。
哀莫大于心死。
我平静地挂断电话,将他拉黑。
然后,我翻开通讯录,找到一个被我置顶,却尘封了整整三年的号码。
那个号码的备注是:爸爸。
我不想再装穷了,我不想我的女儿因为没钱而失去生命。
我颤抖着按下了拨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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