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臭的啤酒味混杂着隔夜外卖的馊气，在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凝固不散，几乎令人窒息。
林凡坐在唯一还算干净的床沿上，身下的弹簧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红色请柬。
鎏金的字体在昏暗的灯光下异常刺眼——张浩先生与林婉小姐，诚邀您莅临我们的订婚宴。
张浩。
林婉。
这两个名字并排在一起，像两把烧红的匕首，精准地捅穿了他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幻想，将心脏搅得血肉模糊。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柬光滑的表面，冰冷的触感却无法熄灭胸腔里那股闷烧的火焰。
几个小时前，城市刚刚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洗涤。
林凡撑着那把断了根伞骨、勉强维持体面的雨伞，怀里揣着加班两个月省吃俭用才买下的钻石项链，兴冲冲地跑到林婉工作的写字楼下，想给她一个惊喜，庆祝他们相识五周年的纪念日。
雨水模糊了视线，但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林婉站在廊檐下，不是一个人。
她身边站着张浩，那个家里有矿、据说能在这座城市呼风唤雨的富二代。
张浩撑着一把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纯手工长柄伞，伞面大半倾向林婉，将她严实地护在干燥与奢华之中。
林凡的脚步顿住了，雨水顺着破旧的伞沿滴落，冰凉地砸在他的脖颈上。
他看见林婉微微仰头对张浩说着什么，脸上带着一种他许久未见的、松弛而明媚的笑容。
然后，张浩伸手，极其自然地揽住了林婉的肩膀，姿态亲昵，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林婉没有躲闪。
那一刻，林凡感觉全世界的雨水都倒灌进了他的心脏，冰冷刺骨。
他们发现了他。
林婉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一种复杂的、近乎决绝的平静取代。
张浩则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弧度，像看一只误入高档场所的流浪狗。
“林凡？”
林婉的声音穿过雨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异常清晰，“你…你怎么来了？”
林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那个丝绒盒子，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正好，”林婉深吸一口气，避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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