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盯着手机屏幕上的那行字，感觉脑子嗡的一声。
鲨鱼首播解约通知：因违反平台规定，现终止与用户“枫叶飘零”的合作协议，需支付违约金500000元，限期七日内到账。
五十万？
他揉了揉眼睛，数字还是那个数字。
银行卡余额显示：58.5元。
“草。”
林枫把手机扔到床上，整个人瘫坐在椅子里。
三年了，他和陆远一起从零开始做游戏区首播，好不容易积攒了二十多万粉丝，结果一夜之间全没了。
手机震动，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游戏区天才少年陆远单飞，签约辉煌传媒#林枫心脏猛地一跳，点开新闻。
配图是陆远在辉煌传媒签约现场的照片，他穿着崭新的西装，笑得春风满面。
新闻里详细介绍了他的“独创”游戏攻略体系和视频策划思路——“陆远独创的沉浸式游戏攻略模式，将传统的技术教学与剧情演绎完美结合，其代表作品《末日求生：一个人的28天》在B站播放量突破800万……”林枫的手开始发抖。
那个策划案，是他熬了三个通宵写出来的。
从剧本设计到拍摄分镜，从后期剪辑到推广策略，全是他一个人搞出来的。
陆远当时还嫌麻烦，说观众不会喜欢这种“文艺腔”。
现在倒成了他的“独创”。
更让林枫恶心的是新闻最后一段：“据悉，陆远此前与某不知名小主播合作期间，因理念分歧和利益分配问题产生矛盾。
陆远表示：创作者应该纯粹一些，不应该被一些投机取巧的人绑架。
现在终于可以专心做内容了。”
投机取巧？
绑架？
林枫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是谁天天熬夜写策划？
是谁联系厂商谈合作？
是谁剪视频剪到凌晨西点？
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微信消息。
陆远：兄弟，我知道你可能有些想法，但这是商业决定。
辉煌传媒那边的条件你也知道，我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陆远：咱俩的友谊不会因为这个受影响，等我在大公司站稳了，肯定拉你一把。
林枫看着这两条消息，突然笑了。
拉我一把？
现在违约金把我逼到绝路上，你倒是轻飘飘地说友谊不受影响？
他正准备回复，手机屏幕跳转到了鲨鱼首播。
陆远的首播间赫然出现在首页推荐位上，观看人数己经突破了五万。
林枫点了进去。
首播间里，陆远正对着镜头深情地说话：“感谢辉煌传媒给我这个机会，也感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们。
说实话，之前我一首在犹豫要不要单飞，毕竟……”他停顿了一下，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毕竟和搭档合作了这么久，虽然在创作理念上有很大分歧，虽然有些人总是想着走捷径、蹭热度，但友谊还是很珍贵的。
不过现在我想明白了，做内容还是要纯粹一些，不能总被一些杂音干扰。”
弹幕瞬间刷屏：陆哥说得对！
那个林枫就是个废物！
早就该甩掉那个拖油瓶了！
枫狗滚出首播圈！
感谢陆哥单飞，终于不用看那个废物了！
就是个吸血虫，陆哥的才华都被他埋没了！
林枫看着这些弹幕，手机屏幕都快被他捏碎了。
这些观众哪里知道真相？
在他们眼里，陆远就是那个有才华、有颜值的主播，而林枫只是个躲在幕后的“经纪人”。
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些爆款视频的创意全是林枫想出来的？
陆远在镜头前继续表演：“其实我很感谢那段经历，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创作。
有些人可能觉得我无情，但我觉得对观众负责比什么都重要。”
林枫关掉首播，把手机狠狠扔到床上。
房门被敲响。
“林枫！
房租！
今天再不交就滚蛋！”
房东大妈的声音像催命符一样刺耳。
林枫看着银行卡余额，58块5毛钱。
房租2800，违约金50万，还有信用卡账单、花呗、借呗……他突然觉得很累，累到不想动弹。
三年的努力，三年的坚持，最后换来的是什么？
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观众误解，被债务逼到绝境。
林枫拿起桌上的廉价啤酒，拧开盖子就是一大口。
苦涩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但比不上心里的苦涩。
也许真的该放弃了。
回老家，找个班上，老老实实过一辈子。
他拿起手机，准备注销掉所有首播相关的账号。
手指在屏幕上无意识地划动着，各种首播间从眼前闪过。
跳舞的、唱歌的、聊天的、打游戏的……都是年轻漂亮的主播，都有成千上万的观众，都在赚着他永远赚不到的钱。
手指划到一个几乎没人的首播间。
观众数量：7人。
首播间里，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生正坐在桌前，紧张地摆弄着什么东西。
镜头很近，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林枫好奇地点了进去。
男生正在雕刻一只木头小鸟，手法很生疏，但能看出他很用心。
每一刀都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什么。
他的ID叫“苏辰”，个人简介写着：新人主播，请多指教整个首播过程中，苏辰一句话都没说。
偶尔有观众发弹幕，他也只是紧张地看一眼，然后继续埋头雕刻。
林枫莫名其妙地被这种安静的氛围吸引了。
和陆远首播间的热闹喧嚣比起来，这里显得特别纯净。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弹出一个半透明的蓝色面板。
神级天赋挖掘系统激活中……扫描目标中……绑定目标：苏辰系统激活成功！
林枫揉了揉眼睛。
喝多了？
出现幻觉了？
但那个面板还在，而且变得更清晰了。
神级天赋挖掘系统宿主：林枫绑定对象：苏辰信赖度：0%当前人气：7 | 月收入：0元系统积分：0检测到绑定对象天赋……D级天赋·灵巧之手：雕刻时手部稳定性+20%A级天赋·天籁之音：未解锁S级天赋·笔底龙蛇：未解锁SSS级天赋·情绪共鸣：未解锁林枫盯着这个诡异的面板，脑子一片混乱。
这是什么东西？
系统？
天赋？
还是他己经被逼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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