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射死刑的药剂进入血管时,我知道自己成了待宰的羔羊。
典狱长温情的微笑后,是将活体死刑犯变成实验品的秘密。
“编号742,欢迎来到不死的牢笼。”
他笑着收起我的死亡证明。
每一间密室都关着曾经宣布死亡的“死人”,痛苦哀嚎终日不断。
我冷静地记录下每个细节,包括如何让不死之人真正死亡的方法。
当实验室燃起大火时,我带着实验数据敲响了州议会的门。
重审法庭上,我用十年刑期换走了典狱长的终身监禁。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管蓝色的“长生药剂”,早已偷偷藏进了我的袖口。
1 死刑冰冷的液体,带着一股刺鼻的酒精味,顺着埋入我肘部静脉的塑料软管,一点点推进我的血管。
像是寒冬腊月里,一根锈蚀的铁钉,慢慢凿进骨头缝里。
视野开始模糊、旋转,行刑室里那盏过分惨白的吸顶灯,化成一团晕开的光斑,像死鱼浑浊的眼珠。
最后映入我眼帘的,是那块厚厚的、隔绝一切的观察玻璃,以及玻璃后面,典狱长詹姆斯·哈特利那张脸。
他穿着熨烫平整的深色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一副标准化的、几乎是程式化的慈悲表情,嘴角微微下撇,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沉痛的惋惜。
这副模样,曾经登上过本地报纸,被形容为“恪守职责却不失人道关怀的执法者”。
但此刻,在心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攥紧、呼吸变得无比艰难的濒死时刻,我捕捉到了那慈悲面具边缘,一丝极力掩饰的、属于掠食者审视猎物的满足感。
那眼神,不像是在送别一个生命,更像是在验收一件即将投入使用的……工具。
然后,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意识并非彻底消亡,更像是被扔进了一片粘稠的、没有尽头的深海。
听觉是最后消失的,或许也是最先恢复的?
隐约间,有尖锐的噪音断断续续地割裂着永恒的寂静,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的闷响,又像是某种仪器规律的、冰冷的滴答声。
身体感觉不到存在,没有手脚,没有躯干,只剩下一团模糊的“我”的概念,却被一种更深层的、弥漫性的、无法定位的痛苦所包裹。
那不是疼痛,是一种比疼痛更可怕的……虚无的侵蚀。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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