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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时妖是什么》是知名作者“橘总”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道姑符水展全文精彩片段:我娘是时女承母我也娘说这门营生只传女不传三个姐妹她最疼爱所以传给说这话她满脸慈仿佛外面官府正在通缉时妖的消息是假做时妖赚的娘要替我收后来我找她要钱救娘变给了我一巴娘既然母不别怨女不1我娘是时时下人称巫村里人生不看大只找我娘讨杯符看诊加拿至少三百我娘的符水只要一百村人两边一满意地拿着钱来找我娘...
主角:道姑,符水 更新:2025-05-28 14:1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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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这门营生只传女不传男,三个姐妹里,她最疼爱我,所以传给我。
说这话时,她满脸慈爱。
仿佛外面官府正在通缉时妖的消息是假的。
做时妖赚的钱,娘要替我收着。
后来我找她要钱救命,娘变脸,给了我一巴掌。
娘啊,既然母不慈,别怨女不孝。
1
我娘是时妖。
时下人称巫婆。
村里人生病,不看大夫,只找我娘讨杯符水。
看诊加拿药,至少三百文。
我娘的符水只要一百文。
村人两边一算,满意地拿着钱来找我娘。
求符水时,他们神态卑微,心中忐忑。
因为我娘说求符水和喝符水都要心诚。
心不诚则不灵。
因为这句话,即便符水没把人治好,他们也毫无怨言。
没治好说明心不诚,心不诚,就是活该,就得认命。
但只要有一个喝符水好了,他们都会奔走相告,大呼显灵。
时间一长,我娘声名远播。
十里乡的村子都知道柳家村有个厉害的巫婆。
来的人多了,我娘也发展出新业务。
给婴儿祈福六百文,问事测吉三百文,丧事坐镇一两钱,驱鬼祛邪十两。
原先的符水也从一百文涨到两百文。
村人虽有怨言,但比起医馆仍然便宜,又不想得罪巫婆,便依旧来找我娘。
靠着这门营生,我娘赚了大钱。
不仅成功让我爹入赘,还从村里搬到镇上,每日吃香喝辣,好不快活。
2
我娘贪财好色,我爹是个俊俏的书生。
他们看对眼,就关上房门厮混,依次生下大姐、二哥、我、三弟和小妹。
生下小妹后,就此罢手。
不是移性,只因我爹失了容貌。
好吃好喝地日夜纵欲,他从俊俏书生变成满脸横肉、眼下青黑的丑男。
娘爱美色,又在南风馆包了个人。
爹心中苦闷,不敢对娘发作,只一个劲灌酒。
喝醉后想打人。
他阴森的目光扫过大姐。
打伤了没人干活。
扫过二哥和四弟。
男孩不打。
扫过小妹。
家中最小,又得娘宠。
最后终于把目光定在我身上。
我连往后退,他拎起碗直接向我扔来。
碗砸在头上,温热的液体淌过脸颊,额顶火辣辣的疼痛。
我被红色的液体和铁锈味包围,被慌张的大姐抱在怀中。
余光里,爹若无其事地继续喝酒。
二哥和四弟忙着吃糕点。
小妹咬着饴糖,瞥了我一眼,又低头继续吃。
大姐把我抱到床上,用家中不用的布料裹住头。
我感受到血汩汩向外流,脑中昏昏沉沉。
大姐握着我的手,抽泣着让我再等一等。
等娘归家。
3
晚上,娘回家。
大姐在爹阴鸷的目光里急忙上前,对娘说白天的事。
她想让娘给我请大夫。
娘只看了我一眼,对大姐没好气: 请什么大夫给她冲碗符水,没得白白浪费钱。
大姐顿时面色惨白。
外人眼里,符水是良方良药。
只有我们知道,符水不过是厨房烧柴后的锅底灰泡水。
大姐哭着跪下,求娘至少给我抓些药。
娘不耐烦地将大姐甩开,义正严辞地厉声道:
家里做什么,你不知道?要被别人听去我家还得请医抓药,老娘还有什么营生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得上街要饭去。
听到上街要饭,四弟急忙跑出来将大姐推倒在地: 她死便死了,你着什么急?
二哥捧着书走来,对大姐斥道: 娘累了一天,你还如此烦赖,当真有违孝道。
小妹细声细语: 大姐,三姐吉人天相,不会有事。你为她耽搁一天做活,娘回家都没得饭吃,还是快点去灶房热点饭菜吧。
娘喜欢看他们孝顺的模样,当即笑眯了眼,拿出街上买的杂食。
二哥、四弟和小妹高高兴兴地簇拥着娘向堂屋去。
4
大姐从地上爬起,擦擦眼泪,来到小屋。
我闭着眼。
她以为我昏睡没听见方才的话。
便将我摇醒,摸着我的手温声: 娘说请大夫对家里营生不好,让我将上次剩的药煎些与你吃。
话说完,她沉默下来。
上次的药哪里来的?
是四弟在外打架跌了腿,爹娘忙为他请大夫抓的药。
这个家里,每个人都请过大夫。
所谓的注意营生,碰到他们头痛脑热都不须在意,只在我和大姐身上成了说辞。
5
大姐给我煎了药,又在我额头上抹了剩的膏药。
或许都是治跌打损伤,我竟也慢慢好起来。
只额角多了条没入头顶的疤。
大姐摸着觉得忧心: 虽然不大,到底破了皮。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怕以后不好说亲的话咽了回去。
等我再次下床,小妹见了我撇嘴: 这不也没事。装病贱人
她才五岁,最后两个字说得恶狠狠,颇有娘泼辣时的样子。
她因央娘买两个发带,娘只买一个而生气,最近总是愤愤,贱人不离口。
我不语,只围着大姐打转。
大姐做饭我烧柴火。
大姐打水我提桶。
大姐洗大衣,我洗小衣。
……
6
碰上爹再喝酒,大姐就带着我出城去山上摘野菜。
爹没了出气的人,心中愈加烦躁,越喝越多,一天晚上因醉酒疯语被娘赶出门,跌进城中河淹死了。
我从此成了除大姐外全家人的仇恨对象。
二哥在爹被送回的尸体前跪下,转身给了我一耳光,扇得我倒在地上,双耳嗡嗡。
他双目含泪,面向围观的邻友,高声道: 家有不孝女,我身为长子,没能教育得了弟妹懂事温驯,枉为人子。
说罢,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围观群众顿时赞赏他孝心至诚。
他在读书,最喜这些名声,低下头嘴角险些咧得叫人瞧见。
四弟因二哥的话里夹带他,神色不虞,只不耐站在一旁。
群众见他这模样,愈发信了大哥口中的弟妹不驯。
小妹本趴在尸体上大声嚎哭,见我被推倒,连忙跑来握拳打我: 都怪你,都怪你,你让我再也没有爹了。
她年纪小,又因吃得好长得可爱,邻友即便见她行为有失,却也怜她年幼失父,目露不忍。
娘一早在见到爹尸体时便昏倒一旁,等小妹打完我,悠悠转醒。
哭声尖利地死死扭掐我的手臂,恨恨道: 你爹不过见你顽劣,教育几回,怎教你就将他气出门去,遭此惨祸你个冤家,灾星,还我夫君哪
她一声一声地哭着,手下劲格外大,不仅掐得我满身青紫,护着我的大姐也被掐得哭。
在众人谴责下,我被押着跪在爹的尸体前,接受一轮又一轮吊唁亲友的说教斥骂。
他们是代父骂不孝女,象征天地正义,骂得越狠,甚至上手打我,也只被赞和爹亲情深厚,义薄云天。
出殡那日,我木着脸,一滴泪都流不出。
娘和兄弟妹们便上前打我踢我掐我,我像只破布娃娃趴在地上。
大姐将我抱住,流着泪求我: 哭一下吧三妹,哪怕为了不再遭罪呢。
我看着她红通的眼,粗糙的满是泪痕的脸,泪忽然就落了下来。
可是没用,太迟了。
7
亲友邻居们议论我,除了不孝害死爹,无法无天,桀骜不驯外,又多了心狠和心硬。
大姐出门买菜,回来抱着我哭: 这样的名声,你以后还怎么议亲啊
我给她擦眼泪: 只不孝一条就再不可能嫁出去。
大姐呆住: 那你还有什么出路?
我不说话。
大姐便忧心忡忡。
她试探着问二哥能否容我一辈子在家。
二哥让她滚出去。
她去问四弟。
四弟吐她一口唾沫: 嫁不出去我就把她卖窑子。
大姐骇得面色大变,震惊七岁的四弟竟能说出这种话。
她还有两年及笄。
娘已经收了聘银,谈好人家。
只待及笄一过,就将她嫁出去。
我是她亲手拉扯大,她比关心自己都要关心我的前途。
如今前途晦暗,她心焦不已。
终于在大姐十四岁的一天,她再也没有了担心的必要。
8
远在京城的皇帝被巫蛊所害,生了大病。
下令捉拿捕杀天下所有的时妖。
巫婆神汉赫赫在列。
吓得我娘急忙宣布金盆洗手,逃回村中。
村里消息闭塞,我娘就此捡回一条命,没被镇上衙役捕杀了去。
我们窝在村里,娘也不敢重操旧业。
可二哥读书要钱,四弟吃肉要钱,小妹吃糖买头花也要钱。
便是她自己也爱买衣服首饰,耗费甚多。
眼见家里余钱日日消减,娘神色郁郁。
她坐在门口看我们。
目光掠过二哥、四弟和小妹,落在我和大姐身上。
逡巡片刻,便盯住我,走到我面前。
我向后退。
9
娘是个神奇的人。
她的谎话不仅容易使别人相信,甚至能将自己也骗过去。
她和别人说是我害死爹。
时间一长,竟然认为本就是我害死爹。
她理所当然地恨我,厌我,叫我祸害和灾星。
娘双手扶我的肩: 三丫,娘要传你一门只传女不传男的绝技。
我默默看着她。
她的眼里满是喜意,轻声细语道: 娘把从前的营生传给你好不好?
我扭着眉头。
大姐面色大变,颤着声: 娘,现下如何敢?被抓到是要杀头的
娘直起腰白了她一眼: 光往外花,没个进项。一家子迟早喝西北风。
大姐的唇直哆嗦。
她大约想问娘: 既然娘自己都不敢做,为何让三妹做?
既然家里不如从前,为何二哥还要继续读书?四弟还要挑食吃肉?小妹还要吃糖买头花?
明明手头紧一紧,一家子都能平安无虞地活下去。
然而看着娘挑起的细眉,逐渐露出凶光的眼睛,大姐什么都没敢问。
她只绝望地哀求娘: 三妹被抓到要杀头的。
娘转身给了她一巴掌。
然后冷冷看我: 做不做?
我看着捂脸倒地的大姐,目露凶光死死盯着我的二哥、四弟和小妹,以及神色冰冷的娘,点了头。
娘脸上露出笑意。
她摸着我的头,第一次夸我: 好孩子。
10
我传承娘的营生,也成了时妖。
事实上,根本无甚可传。
因为那些全是假的。
符水是假的。祈福是假的。测吉是假的。辟邪是假的。
我这个小时妖,更是假中之假。
我寡言少语,不会说话。
娘打了我几顿后,索性依旧自己捋了袖子和来问事的人谈。
但用的不再是自己柳巫婆的名号。
为了造势,她甚至扯着我去远处山上的一座道观。
请里面的道姑给我赐名。
那道姑头发花白,面容苍老,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时下风头紧,她本要关门闭客。
余光瞥见我,忽一怔。
凝神片刻,对我娘说: 这位善信非同一般。
她没说完,就被我娘满脸警惕地打断: 别想骗钱。取个名我最多给你五文。
道姑看看我,又看看我娘,悠悠叹了口气: 叫般同。
我从此有了名字,柳般同。
目的达成,我娘松了口气,依依不舍地掏出五文钱。
道姑摆手。
我娘立即喜笑颜开,连声赞叹道姑有仙人风范。
道姑没忍住,再次劝我娘: 莫要太过看重身外之物,否则将有灾祸。
从来都是我娘随口卜卦唬别人。
听了道姑的话,我娘白眼一翻,扯着我就下山。
11
回到村里,娘对每个来问事的人都不厌其烦地讲:
叫般同。道姑亲自取的名。说这孩子不一般,仙人转世,有慧根的。哎呦,要不是这样我也不会把行当传给她。
因为我的非同小可,她将从前接事的价格翻倍。
村人愚昧,见状反而更信几分。
我的生活与从前并无不同。
只除了多个名字,以及在娘与人谈事时站在一旁。
大多数时候,我依然随着大姐一起做活。
洗衣做饭,喂鸡喂猪。
家里钱财愈多,却同我与大姐毫无关系。
旁人将钱送来,娘收下。
然后转眼换成新衣服、新首饰,二哥的新笔新墨,四弟的玩具吃食,以及小妹的头花糖块。
我和大姐什么都没有。
12
一年翻过,大姐及笄。
娘让大姐带着两身旧衣服,一根木钗子出嫁。
她甚至没有花轿,要自己背着包袱走三十公里去婆家。
要嫁的夫君是个病秧子。
娶她,便是看中她能干活。
大姐走那日,我要送她。
大姐不愿意: 太远了,娘知道要骂你。
我坚持: 至少让我知道你嫁到了哪,以后去看你不摸瞎。
大姐怔愣着,流了泪。
她紧紧地将我抱住: 三妹,三妹。
我给她抹泪。
大姐是个软心肠。她天生善良,待谁都好。
13
我跟她走过五个村子,四个时辰。
从清晨浓雾到艳阳高照,终于走到潘家村。
一个身背佝偻,满脸皱纹,阴沉着脸的老妇人出来。
她上下扫了眼大姐,嘴角挂着讥讽: 大中午才来。还以为要老婆子我去三请四求呢。
大姐僵直着身子,满脸局促。
我轻声: 大姐寅时就动身,走了四个时辰。
老妇人掀了掀眼皮,冷冷看我: 你是什么东西?
大姐连忙将我拉到身后: 这是我家三妹。
三妹?老妇人吊着眉头,疑道: 可是仙人转世的般同巫婆?
没想到娘将我的名号传播得如此广,大姐讷讷点头。
老妇人目光犀利,鼻子一哼,转身进院。
大姐连忙拉着我跟在后面。
潘家众人都在院里,独大姐要嫁的夫君躺在屋中。
从潘父到潘家七个姐妹,每个人都用锐利如刀的眼神盯着大姐,仿佛在一片一片割着她的皮肉称轻重。
其中一个姐妹尖声问我是什么人。
大姐低声: 这是我三妹。
像是捅了蜂窝,潘家七个姐妹顿时炸开,叽叽喳喳地问罪。
什么意思?你嫁到我们潘家还要带着妹妹?
真不要脸,刚嫁进来就想着贴补娘家。
这么大一个小孩,每顿要吃我家多少米粮?
……
大姐解释的声音淹没在她们的尖声指责里。
潘父沉声: 行了。
院里安静如鸡。
潘父皱眉问大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姐低声: 我三妹来给我送嫁。
我跟着道: 是,送到看一眼我就走。
潘父不再说话,挥手让潘家七个姐妹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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